正待要去铺子里喊马车,却看到阿檀从前边跑过来,边跑边叫:“爷、爷,可找着您了。”气喘吁吁说不成话。
庚武蹙着眉头,问什么事?
“小小姐和少爷醒来找不见您,哭得狠呀,快哄不住了。”阿檀急得直跺脚。
想起姐弟两个那丹田气十足的哭啼,庚武不由疼宠又愧责,越发体会秀荷带孩子的不易。脚下步子稍转,准备往家里赶去。
“爷。”才走了几步,前边又来一个伙计,是院子里看门打扫的,一边跑一边急急嚷嚷:“爷,闹起来了!来了个乡下女人,说您欠了她一个儿子,现在又欠她一个闺女,要和您讨债呢。这会儿正在屋子里翻腾,您快回去看看!”
欠她一个儿子……庚武步履微顿,把生命中所有的女人迅速过滤了一便,也没想起来自己欠谁儿子。不由蹙起眉宇:“可知她姓甚名谁?无理取闹之人赶出去便是。”
伙计呵着冷气:“她、她不肯她说是谁,就说她叫黑姨,黑心肝的黑。说给您一炷香的功夫,您要是赶不回去见她,她就抱着两只小兔崽子走了。”
庚武便知道是红姨了,一瞬间有些头大。
一道鸦青色长袍拂风,步履匆匆往孟谦胡同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