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卯时一过天便已澄亮,敲梆子的老更夫打着哈欠回家睡觉,听最后一声一声梆子消失在胡同尽头,人就该起床了。
客栈旁的面馆生意总是比别处好,小二肩膀上搭着白面巾,都不用出门揽客,桌位便已坐得满满当当。点两碗面,要一盘炸糕,那酥黄香脆只勾得人食欲大开。正要掂起筷子,客栈的小伙计拿着一封信跑进来:“庚老板,打南边来的急信,我给您送过来了!”
从来在外头跑生意,母亲和嫂嫂都不曾给自己寄信打扰。庚武微蹙起眉峰,从伙计手中接过信笺,又打赏了几个小钱,伙计哈腰告辞。
大张饿得狼吞虎咽,边吃边道:“这才出来不到半个月,该不会嫂子就生了吧?快打开来看看,看是个姑娘还是小子!”
牛皮纸信封上字体娟秀,落笔轻盈,看见左下角“夫亲启”三个字,庚武精致薄唇不由勾出一抹笑弧——从十二岁时把那别扭丫头遇见,今朝却是第二回收到她的笔迹。
那第一回是什么时候?
子青领着十四岁的关长河,牵着七岁的她来到店里卖山货。扎着小双鬟,粉粉净净的,眼睛也似汪着一掊水儿,娇娇惹人疼。明明不想去看她,怎生得却管不住心,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讨厌听到她和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