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送给你一个更小的骨肉,只叫你后半生坠入挂念。
先前第一回见端王爷,只觉得周身气场威冷到不行,后来两次交道,却叫人无端生出来长者的亲近。秀荷红着脸应道:“给自家预备的……三个月了,叫镇上的产婆看过,都说是个小丫头,可乖,也不吐也不闹人。”一边说,一边疼爱地抚了抚少腹。
这话怎听得人熟悉,叫人一目间神思又遁去旧光阴,想起京城东顺胡同的那间僻雅小院——
傍晚余辉在屋廊下靡靡绰绰,女人着宽腰大襟褂儿孤坐在竹椅上,见他着一袭玉白长袍从门外踅进,老远便抚着肚子对他笑:“阿乾,你看她可乖,不吵不闹的,难怪阿红说她准是个小丫头。都说女儿和爹亲,这下又被你讨去个便宜。”
柳叶眼儿生得清清亮亮,瞳中有祈盼,还藏些许其他。唱多了戏台上的朝聚暮离,心思总是敏感,见他忽然来得不勤,便想用骨肉拴他挂念,怕付出的光辉不值当,怕倾尽芳华良人却负心。
老端王身体不好,病榻上逼铎乾发誓不娶醇济王府的下-贱-种,逼他尽早成家立嗣。那时的铎乾其实已在操忙婚事,终日难得闲功夫,心心念念才抽出空隙来看小燕笙。这一瞬间见她眼神,心中忽然便又自咎不忍。他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