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的语气便生分起来,问琴儿绣得怎样了。
琴儿把袖面儿举起来:“瞧,每日绣这个重复来重复去也是无聊,我把这个大红线改成了桃粉儿,师傅可觉得更有味道?”
老太太把最重要的礼服交给自己,那后宫娘娘们的地位森严,即便只是一截袖子,是大红就是大红,是浅绿就该浅绿,一丝儿颜色也错不得,哪里能随人喜好乱来。
秀荷简单略过那袖面,又放回去,柔声道:“绣得是不错,但要重新再绣,谁人叫你乱改颜色了。”
琴儿还以为能得到夸奖呢,沾沾悄喜的容色蓦然一怔。师傅不过也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并且自己在家里也早就绣过许多年,也不是生手了。
沮丧地低下头来:“既是绣得不错,师傅为何还要琴儿返工?师傅自己不也常说,绣活儿也讲究个随心感念么,怎生得你自己可以,我们做徒弟的就是错了?”
姑娘家家的受委屈了,耳环儿一晃一晃的。
哦呀~这耳环叫那负心的薄情人看见,可真是妙……不是自己不要嚒?如今送给了别人,为何却又存心刁难~
梅孝廷一把玉骨小扇轻摇,携黝色袍摆悠悠然跨进屋堂,素长手指将袖面儿掂过:“哟~,早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