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廷悠然把琴儿手背一扶:“不要理她,爷看上的女人还由不得她支使。”那眉间流情,偏把从前执念化作满目缱绻,赋予身旁新人,叫那旧人看。
秀荷都不想与他说话,默了以默,却还是扬起下颌笑道:“二东家要是不说起这耳环,我还没有多在意。那偷来之物戴在身上,不晓得多少伤人,如今还回去,不仅半分不惦记,反而还落得个身家干净。活是老太太交予秀荷做的,秀荷尽了义务提醒。若是东家执意不改,他日出了什么差池,当着管事和姐妹们的面,秀荷也概不负责。”
“呜呜……”琴儿眼眶一红,晶莹盈了满眶。
一众绣女们都晓得二少爷把秀荷当冤家,不免悄声上前劝解。把一搂袖面拿过去,叫别的姐妹拆线。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二微蹙眉头:“偷来之物……我母亲她这样说过你?”
秀荷却已经转过身去,忙碌自己的活儿。
那艾色缠枝儿小褂轻摇,冷冷淡淡并无旧情。琴儿又看不清到底是谁把谁不要了,“姐夫……”攥着衣角,怯懦委屈。
梅孝廷再看琴儿,眸色却又冷:“拿回来,自己改。日后她若再说甚么不高兴听的,自到后院来诉与爷听,爷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