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犀。”
她?……原来说的是秀荷奶奶。
自从那日在商会楼下偶遇,少爷最近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忽而一双凤眸滞滞地凝着琴儿,半日笑而不语;忽而又把阁楼上轮椅灰尘拂开,迷迷沉沉地坐在里头空望。
荣贵看着那缸里缓缓浮上水面的死鱼,打了个寒颤,声音低下来:“爷……人都嫁了,你也娶了,过不久少奶奶便要给你生小少爷,她早晚也会怀上庚家的种子,不如就把过去的放了吧。”
“放?哼,怎么放……你不懂,你不需要每日被一张厌恶的脸捆绑,也不须与不爱的女人孕育骨肉,你没有资格与我这般说话。”梅孝廷阴愠地睇了荣贵一眼,素长指尖掠过水面,将那一尾死鱼扔去了墙角:
“倘若方才沉下去的是她该有多美妙……她若是死了,我反倒很愿意陪她同去,也好过看着她在别人怀中承宠,这样煎熬。”
他说到末了忽而又凉凉地笑起来,那侧颜清俊,窄挺的鼻梁下一抹薄唇勾出的都是萋绝。只看得秀荷脚步将将一滞,怕梅孝廷忽然调转过头,连忙悄无声地拐去了后宅偏门。
那一根执拗筋骨弯他不得,从来纵他由他,百般劝也不听,不如干脆躲避。
绣坊里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