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死寂,静得瘆人,他想开口却又听见她突兀而平稳的呼吸声,心像灌了铅一点点下坠,已经穿上衣服,他无端端觉得冷,仿佛沉入了湖底的最深处。
“他是你父亲。”他说。
一声低笑响起,她拥着被坐起来,眼睛黑亮,神志清明,牢牢盯住他晦暗的面容。
“父亲?”她慢慢在舌尖上咀嚼这个伟大神圣的词汇,唇边掀起一缕涟漪,撩起眼皮睃他一眼,“莫行尧,需要提醒你我姓什么吗?”
许是灯光太柔和,他眉宇间氲出疲惫之意,不疾不徐地说:“他认不认你是一码事,他是你的生父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二十多年他对我不闻不问从没管过我的死活,你有情有义要帮忙随便你,我不会以德报怨。”她眼神阴冷,字字句句都如冰凌,“就算他明天死在拘留所里也不关我的事,今天落得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莫行尧目光沉沉:“如果今天换作是我被拘留,也不关你的事?”
被子从肩头滑落,带起一阵凉飕飕的风,一股寒意于四肢乱蹿,林初戈攥紧床单又倏然松开,稳住声线说:“你说过你不会做违法的事,如果你知法犯法,我也不会想办法救你。我爱你但不会因为爱而抛弃道德良知视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