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也是暗沉沉的雨天,处处都氤氲着一股腥气,低矮破旧的楼房,布满裂缝的灰墙,湿冷彻骨的木床,昏黄摇晃的灯光,紧张、无措、激动交织着陌生的欲念如同漫过头顶的洪流,艳俗的大红床单像红浪映着年轻女生白润凝脂的肌肤,灵秀噙泪的眼似揉了星光,很久之后闭眼都会想起那瑰美惑人的景象。
雨声渐收,林初戈收了伞和他一同踏进一家店内。
幽冥阒然的古老建筑内摆着三五张桌子,廉价的塑料椅将干净的木桌包围,地板锃光瓦亮,惨白的灯光泻满一室,店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各自闷头吃饭。
店主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架着腿歪着身坐在一把黑色高背椅子上,见到有客人进来也未起身,扬声报出今日菜单。
莫行尧看她一眼,点了两碗酒酿,店主纹丝不动梗着脖子瞧着远处抽芽的桃树,像淡淡几笔的白描彩绘,桃粉柳绿掩映有致。
林初戈心中暗骂架子比皇帝还大,扭头小声对莫行尧说:“我记得这家店要先付账。”
他面露惭色,边掏出钱包边说:“我忘了。”
客人掏出钱,店主这才不情不愿地立起来,一手拿着碗一手拿起手边的大汤匙从角落桌上的小锅里舀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