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这么大,不能一口气干完。我听说你是随营里军士进府的?”
她嗯了声,“我阿耶救了昙奴,后来我阿耶死了,昙奴要回碎叶城,我就跟着来了。”他负着手,有风吹动他垂在胸前的发,温润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宫墙下的国师,恬淡纯粹,像枝头皑皑的白雪。她有些恍惚了,突然惊醒,忙敛起神来换了个天真的笑脸,“郎君是府里的人吗?是殿下的幕僚吗?”
他摇摇头,没有明确答复她,只道:“府里规矩重,可能适应?”
她当然说能,“这里有吃有住,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挨了王妃的打也没关系吗?”
他的眼睛里有暖暖的光,可能因为身体不怎么好,看上去没什么危险。不过莲灯吃过一次亏,见了这类看似无害的人,愈发觉得应当戒备。她抱着竹柄讪笑,“是我自己笨,踩了王妃心爱的花钿,挨打已经是王妃仁慈了,我原以为要在太阳底下跪上半天呢。”
才说完,听见管事在一排蔷薇架子后面叫阿宁,她忙嗳了声,向面前人欠身肃拜,急匆匆往后面去了。
管事是个很厉害的傅姆,两眼一瞪道:“等了你半日,怎么不见扫过来?是不是在哪里偷懒?我同你说,人笨不要紧,手脚贪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