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孙义。沈孙义从法国尼姆打来的电话。
未等到姚东京的回复,沈孙义再次轻轻唤她一声:“东京?你在吗?是我,沈孙义。”
姚东京静默一秒,小心翼翼拾起洗手台上的眼线笔盖,轻手轻脚地套在眼线笔上,但还是发出清脆的一声咔擦响,是盖子与笔卡牢的声音。
沈孙义听见那声音,便知道姚东京正在听他讲话,他却忽地沉默了。
免提电话将沈孙义的呼吸声无数倍放大,仿佛黑夜森林里,某种野禽喘息的声音,在寂静的时空突兀地叫嚣。
仿若陷入一场危险的拉锯战,线头的两边被紧紧拽着,谁都不愿意先松手。
半晌,沈孙义打破了这谜般的沉静。
“明年1月,元旦过后几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会来机场接我吗?”沈孙义话说的是明年,但谁都知道,如今已是14年的末尾,再过几日,便是15年的起始。
姚东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拾起手机,取消免提,将手机放近耳边:“你真的需要我来接你么?”
沈孙义再次沉默,姚东京静等了几秒,觉得这时间可真难熬,心累,最后挤出一丝笑,懒懒地说道:“看情况吧。”再不等他多言,姚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