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很久,段西安跟着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这段话就这么画上句号了,她又忽然开口:“在我眼里,男人只分两种:强者和败者。如果按照沈孙义的标准,他算是前一种,那么毫无疑问,你便是后一种。而我这一生,绝无可能对失败者产生任何感情。哦,唯一的感情——或许就是怜悯。”
好久以后,姚东京回忆起自己对段西安说的这一番话,觉得自己真是尖酸刻薄,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弃之脚下,毫不留情地践踏。但上天证明,那是她的真心话,不含轻蔑与不屑,不高高在上,那是她真心实意想要表达的东西,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正因如此,段西安才更觉得羞恼气愤。
姚东京已离开许久,他却像个断线的木偶似的,傻站着不动。
他的双手垂在身侧,紧捏成拳。胸腔内的怒火与羞愤如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凶猛地拔高,戳到了他的喉管,刺入他的心肺。
他的齿在上下打颤,发出轻微又急促的嗒嗒嗒的声音。
他的肌肉愈发膨胀,快要爆炸。
这一刻,他厌恶极了自己活过的25年,痛恨那一去不复返的荒废的时光。
下一秒,他的眸里焚起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