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外头天色已经薄暮,连通正殿的方向隐约透过灯光来,伏晏显然已然回宫。
猗苏看了一会儿那灯火,风轻云淡地说:“我回房了。”
胡中天欲言又止,最后只一摆手:“改天见。”
猗苏低着头走过东西厢之间的回廊,隔着正殿庭院的几株盆景小心翼翼地往书房往内殿瞟了几眼,一切如常。她原本就有些翻腾的心绪愈加涌动不止,方才被她视作同胞的住民排斥的震惊委屈也一起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咬住嘴唇加快了脚步,匆匆进了西厢。
拉上房门,猗苏靠在门上仰头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和岸上的伏晏对视时的情状却总在脑海中闪现。她愈想愈烦闷,明明不甘愿服软,却又抑制不住恨不得现在就去见伏晏的念头。
在房中反复兜了好几个圈子,猗苏最后愤愤地往床上一扑,将脸埋进枕席里。
初夏夜里无风,在榻上翻来覆去烦闷不能眠的滋味,却只有猗苏自己知道了。
次日,猗苏刚洗漱完毕,便有人叩门。开门一瞧,竟然是兰馥。
白衣的姑娘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在下是来当说客的……”
猗苏犹豫了一瞬,还是请对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