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的石块一块块挪开,淡薄的容颜冰冷而坚定。
猗苏看着师父,咬住嘴唇,莫名颤栗了一下。
她笨拙地运起风阵,装模作样地要辅助。云迤却淡淡回首:“你在原地别动,以免风阵震动了石梁。”
被看穿的错觉一瞬让她全身冰凉,猗苏却只是垂首喏喏,从眼睫底下看着白衣的仙子徒劳无功地以仙力搬开一块又一块的巨石,寻找自己心爱的弟子。也就在这一刻,谢猗苏第一次发觉,她从来没能将自己真正当作白云窟门人阿谢。
她还是谢家的四娘子。恶毒,任性,自私。
为什么被落石掩埋的不是她?若能如此……若能如此,她心中那幽深不可测的恶意和暴怒,也可以消失世间。
她不自觉这么臆想起来。
如是这番,谢猗苏至少还可以被人怀念、被追悼,而不是这般被束缚在自我厌恶和进一步沉沦的循环中。
细微的敲击声将她的迷梦击破,连同那恶毒的手段一齐粉碎。
那是韶徽的信号。
云迤很快就将韶徽救出。韶徽折了一条手臂,却虚弱地微笑。
猗苏事不关己地看着两个白衣人。她们着翩翩白衣,是云中君,而她,黑衣如墨,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