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甘露殿而去。
“那里目前无人,陈设却已然具备,谢姑娘睡在主室也无妨。”伏晏说完,就往主殿的东厢而去,衣袂飘飘的甚是潇洒坦然。
猗苏呆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是受宠若惊了:伏晏居然变相关心她睡得好不好、还主动让出了主室!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君上难道撞邪了?
最后她还是没敢睡在主室--万一有巡夜人,再万一障眼法失效,那就有趣了。西厢房也十分宽敞,比起偏殿仓库似的陈设要舒适上太多,猗苏躺在榻上,闭上眼,神思却清明。她一会儿想起方才齐北山认真而热切的眼神,一会儿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伏晏意义晦涩的话语,翻来覆去好一阵才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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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猗苏起了个早。晨间微雨,推开隔扇往外头看,一列早开的明/黄/菊/花带露,娇艳地在细雨中摇曳。
猗苏便一边打散了头发梳理,一边看着雨水浅浅地积起来,潺潺流入沟渠。
待她整装完毕到了外间,伏晏已经坐在正殿廊下有模有样地看雨。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略回头:“回两仪殿去。”说着从身边拿起把黑面油纸伞,撑开,立在廊下,颇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猗苏一眼,挑起眉的样子仿佛在说“再不来我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