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柔止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随手将齐北山面前的那册捡起,扫了一眼,意味不甚明朗地笑了笑,转而问他:“惠贾皇后传?齐家郎君以为此人如何?”
“后世史评大都以为,其人容貌不显,性情凶暴,善妒荒淫,虐杀长辈,残害子息,致使宗族同室操戈,乃祸国之始。”齐北山缓了缓语气,继续道:“然而……其虽手腕残忍,颇有不检点之处,在位之时却海内清平,国事宁定,百姓得以休歇,亦有其可怜可敬之处。”
赵柔止轻哼了声:“可怜?”
她目光微冷:“若换做男儿身,惠贾皇后之举未必无人称赞。只因她是个女子,且容貌不佳,便有丑人多作怪之说;可想若她生了倾国倾城的皮相,必又要被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在人眼中,她是女子,却手握权柄,这本是错的,与她所作所为并无干系。她过得恣意任性,根本毋须旁人的垂怜,也不在乎千古的辱骂。”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齐北山稍伏身,仍旧是温文尔雅的做派,眼底却多了一丝悯柔:“北山受教了。”
赵柔止视线一垂:“都下去罢。”
于是左右纷纷无声告退,将内室的门也缓缓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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