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模糊的一团艳色。猗苏一抹脸,是湿的,却并非因为雨滴。
第一次流出眼泪居然是在这种状况下,着实讽刺。
跑过了中里鬼城边缘,愈接近下里,房屋逐渐密仄,猗苏躲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只要一步就会冲进人群里。不害怕是假的,正如阿丹所言,擅自离开忘川,下阿鼻地狱都是轻判。
可是,在她见到他之前,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阴差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猗苏脑海中再无别的念头,来回往复的只这几句。
人流在她面前涌过,朝着紧闭的那两扇青铜大门而去,纯白的棺椁被四个黑衣人抬着,鲜明而触目,周围簇拥着或惊异或恐惧的鬼怪,而猗苏始终畏缩在阴影的庇护之下,看着他们愈来愈远。
这就是她所能达到的极限?
堵在喉头的那口郁气终于化形吐出,是殷红的怨气。猗苏抬手,看着指尖萦绕起愈来愈浓的赤色,不禁想笑:看来体内的戾气先一步崩溃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她一矮身,钻进了人群,推开面前的所有阻碍,向着那棺椁发足狂奔。
她大概撞倒了很多人。
发现了猗苏是“恶鬼”,人群自然而然地在惊叫声中分开,猗苏就快追上那四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