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青年,十六七岁年纪,眼角眉梢带着灵动的笑意,手中擎着一支笛子,仔细看竟然是由白骨制成的。
鬼差见了他也不奇怪,反倒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弄不清楚它们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笛声而流泪。”
紫衣青年道:“那是因为你已经不记得当初活着的感觉。可他们死得迟,那些他们珍视的人和事,如今都要忘了,他们舍不得。”
“那你还记得么?你珍视的人和事。”鬼差将纸幡和铜铃放下,“毕竟你已经死了六十年了,有些活着的人,六十年,哼,也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紫衣青年笑了起来。
“我当然记得啊。毕竟,比起人间六十年的丰富生活,在河边吹六十年的笛子、种六十年的花,需要记住的东西没有那么多。”
类似的对话显然不是头一回进行。以往,鬼差总会回报以一声冷笑,可是这一次他反而沉默了。
“你有话要说。”紫衣青年眯起眼睛:“是我想听的那种吗?”
“早些时辰,从阳间跑差的那边传来消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章王驾崩了。章国上下缟素,非常壮观。”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可真是长寿。”阴风吹拂着紫衣青年的衣袂,“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