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浅不解看向他,看到他手里的吹风机,心里一暖。坐起,却不伸手接,“你给我吹。”
她的头发很长很厚实,托在手里沉甸甸,钟季琛第一次做这个,动作生疏,却又耐心至极,又像是怕弄断一根头发,所以就很慢,很慢。
钟浅背对着他,感受着他的手穿过自己发间,感受到那她不知该如何定义的感情聚在五指,经由每一缕发丝传递给她。泪水静静流下来,像虫子爬过脸庞,很痒,她抬手悄悄擦去。
整个过程只有嗡嗡的电动声。
钟浅带来的书名字是《夏洛的网》。
书很新。却能看出年头不少。
钟浅轻声解释:“那会儿学校很流行这个书,我就让人买了一本。你不许偷工减料哦,我现在可不是容易糊弄的小孩子。”
她说得轻松,钟季琛却喉咙一堵,暗自调整,轻轻翻到第一页——
“爸爸拿着那把斧子上哪儿去?”摆桌子吃早饭的时候,弗恩问她妈妈。
“上猪圈去,”阿拉布尔太太回答说,“昨天夜里下小猪了。”
“我不明白,他干吗要拿着把斧子去,”只有八岁的弗恩又说。
“这个嘛,”她妈妈说,“有一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