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打翻手边的咖啡,反应过来后,赶紧把正在看的一份合同收好,放到离自己较远的位置。
“人在哪?”
“在外面等。”
“让她进来。”
钟浅平时都是各种青春朝气的颜色,今天一反常态,穿了件纯黑牛角扣呢子大衣,白色针织围巾层层叠叠堆着,长发柔顺地披开,脸只剩了一点点。一双大眼睛漆黑透亮,似含着水,让人联想到丛林里受了惊的小动物,拔腿逃跑的同时,又忍不住回头好奇观望。
钟季琛想起上次她来这里,是给他送蛋糕。叫他爸爸。
不由暗骂了一声,禽兽。
尽管心里活动丰富,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沉稳地坐在桌后,看着钟浅走过来,在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钟浅抿了下唇,开口时声音很轻,“你喜欢我?”
问得太直接。
他只能以沉默回应。
在钟浅看来,这大概等同于默认。
她垂下视线,“我那天吐,不是恶心,是惊吓过度,网上说,人在受惊吓后会有头晕,四肢发麻,想吐的感觉。而且,”她语速快得像倒豆子一样,说到这里顿住,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