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以前,她心里还存着点世俗观念,觉得两人毕竟男女有别,就是在一个院子也是关上门各吃各的饭,可今日……想着全妈妈对这事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璧容也没了那么多顾忌,总归是在他的家里,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沈君佑的院子在西边,沿着抄手游廊穿过穿堂,迎面是零散的几座白色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旁边种着两棵春天新栽的西府海。绕过假山,是一条曲径通幽的青石路,直通往那片青翠的竹林。
璧容第一次见他这座院子时,就想问他莫不是他的每处宅子都建了这么个竹林,竹林里都藏着个叫“山阴客舍”的院子。
脚刚迈进院子,就听见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推门一看,上好的青花瓷茶壶躺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扔茶壶的人毫无一丝心疼地坐在太师椅上阴冷地绷着一张脸。
璧容倒是心疼地蹲下身,拿帕子把碎片捡起来,免得不小心扎到脚,一边说道:“茶壶又没招你,凭白的就得米分身碎骨,这可不像山阴客做的事。”
沈君佑见她过来面色缓了缓,眼睛里却仍旧带着火气,从旁边拿出一个大厚本扔在桌子上,让璧容看。
璧容走过去一看,蓝色的封面上写着账本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