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坐起来,环目四顾,陡然见面前坐着一个人,面如老妇,满头白雪,盘膝而坐,只一双眸子宛如星空,冷森森地望着她。
“冷……师姐?”卫若艰涩地张口,眼前女子尽管忽然老了几十岁,可是那面目依稀可辨。
冷月不答,半黑的长发以眼见的速度白了下去,衰老的面容也越来越腐朽,身上的光波一块块地开始飞扬飘洒,生命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宛如春天的柳絮,热热闹闹地,转瞬即逝。
卫若忽然闭住了嘴,望着这样的冷月,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不是被异度空间挤压得喘不上气,而是一种沉重,从师父身上感受过的,沉重,还有一种近似绝望的哀伤。
作为一名现代人,她的人生是轻的,而他们似乎太重了!就像古书上那些一次相逢就要夜奔,一首诗就能相思至死,一句话就可以执手终老的故事,隔岸观花不觉得什么,身临其境,却是一种震撼——什么样的爱,可以到这样的地步?
可怜未老头先白,冷月面容正渐渐衰亡,卫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抚摸着那满是皱纹的脸,眼前恍然显出当年师父临终的情形,那时悲壮,此时悲伤,却是一样的沉重,让她喘不上气来的,惊讶和震撼。
她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