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一个字,只是呆呆地听着电话里的人问:
“早上起来还会吐吗?宝宝有没有再闹你?”
沈思安。
他半句话都没提监狱或者死刑的话题,也没问她身在哪里,或许是不问也明白,于是就索性利用这个时间说些别的了。
庄浅张了张唇,依旧没有声音。
没得到回答,沈思安又继续耐心问道,“你说咱们的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不知道,”她终于应了,声音嗡嗡,“可能是女孩吧,因为最近它的动静很小了,性格应该随你,喜静。”
“女孩好。”沈思安说,语气似乎带笑。
“嗯。”庄浅重重点头,眼泪滚落到了鞋子尖上。
“预产期是多久?我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看到她出生。”
“九月上旬吧。”
九月上旬。
男人一下子沉默了,握着手机的力道快将其碾碎。
九月六号,便是沈思安接受死刑注射的日子。
无论最终能否力挽狂澜,他到底是不能陪着她进产房了。
“思安?”庄浅久久等不到回声,以为对方掉线了,语气着急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