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渊一则在外游历多年,见过之事包罗万象,自是看得更独到;二则家学渊源深厚,各种奏折时政都可随意翻看,见解无疑也更深远。因此,他仍然下笔如有神,笔迹仿佛随着思维而动,无须修饰改动,早早地便答完了。
卢承庆也依旧忍着拍案叫好的惊喜,继续给他的卷子上写评,最后忍不住圈了个“甲第”。所谓“甲第”,只有那些极为出众的卷子才可获得。若是人才辈出的年头,顶多也不过两三个;若是人才凋零的年头,便是状头也只是“乙第”而已。一连几年都不曾出现“甲第”也是常有之事。换而言之,状头只是在本年的举子中拔得头筹,而“甲第”却是大唐历年进士之中的佼佼者。
此时,崔渊当然并不知他这状头已经定了下来。他提着考具,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离开了皇城。停在不远处的牛车上冒出了崔简的小脑袋,高兴地冲着他笑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跃上马车,便见里头两张笑意盎然的脸庞。不过两日不见,却仿佛分别了许久。于是,他便将这一大一小都揽进了怀中。
“赶紧家去罢。下午我已经去厨下做了好些吃食,就等着接你回去尝尝呢。”
“阿爷,我已经先替你试过了,都很好吃!”
“好不容易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