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每个人也都有些无精打采,满面艳羡地看着崔渊那些几乎遮住整张脸的胡须——某人的胡须都是从哪里来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见此情状,不知何时,心中隐藏的忧虑已经一扫而光。王珂弯了弯嘴角,实在忍不住笑意:“原来你并未失去理智。我还以为你已经鲁莽到了想单枪匹马冲过去的地步。”
“明润兄实在太小瞧我了。”崔渊道,满是胡须的脸上瞧不出表情,话语中也听不出情绪起伏,“越是愤怒,便越应清醒。不然,这满心怒火又如何能寻着发泄之道?只是,我本想将那险獠留给明润兄出气,如今却不能放过他了。皮肉之苦、前程尽失之苦、名声沦落之苦、众叛亲离之苦,皆须得一一让他尝尽,方能一解心中之恨。”
“确实。只让他一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王珂道,“只是,我胸臆间那口怨气比你还憋得久一些。这些好事也不能都教你占了去,须得给我留几分才好。”他想了想,解恨的心思终于占据了上风,有些勉强地道:“可还有能供乔装所用的胡须?”作为一位时时视仪表风度为礼仪的世家子弟,做出牺牲形象的选择并不容易——当然,崔渊崔子竟,绝对是五姓子当中的异类。
“明润兄何须勉强自己?”崔渊失笑道,略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