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放着一只象牙棋称,纵横交错之间黑白棋子彼此厮咬却又泾渭分明。
“唉,老了老了。”荣王顶着盘中局势看了半天,像是小儿耍赖一般突然伸手将棋盘抹得一塌糊涂。
裴简也不生气,只是捡起盘上的玉石棋子,对着荣王说:“舅舅在外头跪了一个时辰了,再不叫他起来,只怕明天走不得路了。”
荣王冷笑一声:“才一个时辰而已,你莫管他,让他也好好记得教训。”
说实话,裴简内心也未必是多想帮着糊涂舅舅求情的,他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将外祖父的棋匣拿来过,把棋盘上剩下的黑子全都扫了进去。
“再让春意拿点酒来吧。”荣王把葡萄酒喝完,便要叫婢女进来,“你要不要也来点?”
“太甜了,我不喜欢。”裴简说着,摇了摇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昨日来了消息,蒸的那批酒已经运进了京城。回头孙儿送几坛给您尝尝。不过听说那酒太烈,如刀割喉一般,只怕您不习惯。”
荣王舔了舔嘴唇:“笑话,这世上还能有本王咽不下喉的酒吗?不过听说那是你蒸出来用以疗伤的东西,我就不糟蹋了。”
荣王世子李坦跪在院子里,因为半山月居是凭山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