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住,华老太太一步步走出院子,黑沉沉的天不见一丝星光,阴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怀淑的院子里聚满了下人,她管家多年,在府中颇有威信,可同样的,她为人宽和豁达,也很得人心,许多受过她恩惠的,此刻都前来为她哭灵,一时间哭声连绵。
华老太太要进屋,守门的小丫头跪在地上哭道:“小姐刚回来,大奶奶正准备了热水给她梳妆……还望老太太稍等片刻,免得里头血腥重,冲撞了老太太!”
华老太太淡淡地道:“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我的亲孙女,再如何也不会冲撞了我!她自小没了母亲,现在去了,我这个做祖母的,还不能送她一程?”
一番话,说得大家更加难过。
华老太太进了屋。傅怀淑向来喜欢檀木清香,屋子里常常一缕淡雅幽香,可此时,浓重的血腥味完全掩盖了香料。
姚佐伊哭得眼泪都要流干,这会儿一脸泪痕地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架上铜盆,立即皱眉怒道:“该死的下人!这么烫的水,让小姐怎么用?还不兑成温的来!”
傅怀淑早已经没了任何感觉,可姚佐伊仍然不愿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华老太太叹了口气,卷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