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淡淡地笑了:
“多亏了你。你让南乔的父亲把我骂醒了。”
“我原来以为我什么都看穿了,都放下了。但其实没有。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你赋予我的一切。我以为我坦坦荡荡,但其实还是个贪恋富贵的小人。”
他拿起了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将绕在那个白色圆片上的细绳一圈一圈解开。
里面的全都是一沓一沓的纸质合约。
“这个是清醒梦境的股权转让协议书。”
“这个是东直门凯越的产权转让合同。”
“这个是清河葡萄酒庄的产权转让协议书。”
“这个是……”
时樾一册一册地将这些合约分开来,放在那些雕塑的展台上,一直列了十多米远。
安宁看得先是瞠目失言,随后是脸色苍白,继而浑身发抖。
“没有你最初给我的那一大笔生意,我挣不下启动资金。没有那笔启动资金,我盘不下来如今这么多的产业。”
“安宁,你给我的东西,我如今都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不欠你一分一毫。”
安宁在那些协议中,看到了他的那辆车,看到了他所有的银行存款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