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说:“还成吧,到底不是在家做姑娘的日子了,委屈时候不少,到头来只能忍。但那忍字头上一把刀,哪里能好过?”
景辞道:“姐夫对姐姐好就成了,旁的人,不必计较许多。”
“也是——”景瑜自成亲后,风韵已不同,再不是那个耿直泼辣的姑娘,不知不觉间习得圆融通透,亦习得何为“放过”,想来或许这就是成熟,转念之间又觉悲凉,如是秋风,瑟瑟生寒,“你姐夫这人木讷得很,这段时日赋闲在家,我总劝他使些银子,上下活动活动,好谋个体面差事,只是他这人,根本不听劝。”
景辞道:“姐夫耿直。”又想着也只剩景瑜这么个亲近人,便说:“我替姐姐留意着,只是眼下京城里擅钻营的厉害人物太多,姐夫既是如此性子,不如谋个外官,一来锻炼人,少了京城里许多迎来送往,二来夫妻俩离京远了,姐姐也松快些。”
她如此说,景瑜脸上却未见喜色,蹙眉犹疑道:“你?你几时有这样大的本事,轻易便能替人谋缺?”不等景辞回答,她已了悟,“难怪了,你那有个活祖宗,这不,京城里大小事务,哪一件他办不成?”
“唉…………”景辞长长叹一声,并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