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蓦地安静了下来,燕脂的心忽悠了一下。止住了玲珑,深吸一口气,“备轿。”
从醉花阴到九州清晏殿,足足有一个时辰的路,燕脂在轿中,听到无数次低低的口令声。
这宫中,怎会突然多出这许多明岗暗哨?
这一个时辰的路漫长的似乎成了永夜。
等听到那声尖细的“落轿”时,她才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这一口气。
已是繁星点点,九州清晏殿灯火通明。
正值初夏,牡丹含情,芍药卧枝,这满园的脂粉香突然之间全变成了腻人的粘稠,冷凝的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大殿。
她看见了九城巡检司司岑溪,大理寺卿晏维守,礼亲王皇甫朔......要么义愤填膺,要么忧心忡忡。
没有止殇,没有爹爹。
看到了她,他们似乎都很诧异,却还是纷纷俯身跪拜。
她目不转睛的向前走,十二幅的水湘裙,闪着迷离的光,优雅的滑过地面。清清冷冷的嗓音像玉石相撞,“众卿免礼。”
内殿里,跪着成排的御医,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盆血水急匆匆的从燕脂面前经过。
玲珑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