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他的肌肤,一笔一笔描摹。
这是无数次午夜梦回间在心底里浮现的脸。或喜或笑,或嗔或怒,总会有淡淡的光,会不知不觉的夺走人的视线。
他躺在这儿,扇形的睫毛重彩一般覆下来,越发衬得眼底的黑,脸色苍白。寂寂长夜,她从噩梦中挣醒,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几次屏住声息,探一探鼻息。
她努力的吃,努力的睡,没有再掉一滴眼泪,肚子里的孩子都乖乖的。似乎多余的思想都像是镜花水月,扭曲了,朦胧了,淡化了;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要他活着,活着醒过来。
皇甫钰不见了,九州清晏殿里突然多了好些人,却越发显得安静。海桂弯着身子将内殿的门合上,恭谨着说,娘娘,皇上就交给您了。
狂风横冲直撞,窗棂在颤抖呻吟,外面要变天了。而她的男人,九州之主,却躺在这儿,仿若熟睡的孩童。
盛京之上,云层厚重,淫雨连连,终日不晴。肃宗病重,政令不出九州清晏殿。太后坐镇仁和宫,大有垂帘听政之势。恭王皇甫放领北疆军东上,晏宴紫闭门不出,百官无首,成惶惶之势。
娘娘,转机就在今夜。
海桂将人送进来时,细眼里像燃着碧磷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