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她是作托孤之言。
“霍”的一声,燕脂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迷乱,嘴里惊叫道:“如玉,如玉!”
移月今日值夜,忙披衣坐起,轻声叫道:“娘娘,娘娘,醒来!”
燕脂的眼珠慢慢有了焦距,对上了移月的脸,急急抓住她的手,哑声叫道:“移月,如玉呢?”
移月心知她梦魇,柔声笑道:“娘娘莫怕,温荣华好端端的回流云浦了。您忘了吗?来喜亲自送的。您怕是做梦了,须知梦都是反的。”
她的声音不急不慢,娓娓动听,就像淡淡的迦南香,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燕脂长出了一口气,拂了一下脸颊,触手冰冷潮湿。
她拉紧了被子,只觉浑身都寒津津的。屋里只余角落两盏灯火,书柜桌椅俱都影影绰绰,望之犹如鬼魅。
“移月,你把灯挑亮些。”
移月应了一声,拿过一盏掐丝珐琅的灯台放到床前的梅花圆几上,又往熏炉了添了一把百合香。
小小的烛火挣扎跳跃而起,照亮了一方空间,燕脂这才觉得心里有了活气。
利益月见她眼神怔怔,自己搬了一把红木杌凳放在床边,“娘娘,你若是睡不着,奴婢陪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