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略有几分憔悴。燕脂随意摆摆手,拾了白玉龙纹的台阶,便往上行。
“皇后娘娘。”贤妃的声音有几分急切,“皇上正接见朝臣,恐是不能见娘娘。”见燕脂回身看她,面上红了一红,低声说道:“臣妾想着皇上这些天忙着西疆战事,熬了参汤,是福公公接的。”
燕脂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脸上停了停,静了半晌,忽的抿唇一笑,悠悠开口,“‘贤妃’不愧‘贤’字,果真淑德。”
她居高临下,笑语晏晏,却有睥睨世人的风华与骄傲。贤妃心中一凉,竟觉自己在这冰雪一般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不由自主自主后退半步。她已转过身去,玉色折枝堆花襦裙逶迤而过。刹那间,玉阶之上,开遍鲜花。
贤妃呆立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行至顶端,看着福全毕恭毕敬迎出来,看着那一抹月华消失在殿门里,目光一寸寸冷下来,银牙咯咯轻响。
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般轻易站在门内,而她谋划一生,始终有这一槛之遥?
福全一直把燕脂领到九州清晏殿的东偏殿,皇甫觉果然在商议朝事,赭紫丹红,团鹤麒麟鱼贯而出。为首一位,便是延安侯燕晏紫。见到燕脂,他明显一怔,声音中有一丝轻颤,“臣请皇后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