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兄、远近的表兄弟堂兄弟、丈夫的父亲,自己的丈夫都是死在战场上。她活着的近六十年,耳濡目染多少将士血洒疆场。可就是这样,也换不来一家人的平安,她感到不公。她是一介女流,没有多想那些所谓忠君守义的教条,只想着自己该全力帮助孩子们挣出活命来。有什么天谴和责难,就让她来承担吧。
老夫人郑重地说:“你就是告诉了我,我也不会让你救她的。她在你母亲身边,这么多年了,不能这么下去。你别觉得自己没有救她就自责,你该明白,有些人,是没救的。”
沈汶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才叹息着起身走了。
到了外面就知道了事情原委:钱嫲嫲刚到家不久,就有一伙蒙面人闯入了她儿子的住宅,见人就砍,钱嫲嫲被砍得面目全非,四肢不全。她的儿子媳妇都死了,孙子和孙女都被砍成重伤。
杨氏哭着,一边让人去收殓,一边让人去请施和霖和段增去救人,说侯府出钱。人一死,她只记得对方的好处,尤其钱嫲嫲的家人死了,杨氏更感悲哀。到傍晚,说钱嫲嫲的孙女救下来了,孙子没有救活。杨氏一天下来,水米没进多少,听到这个消息就没了精神,躺倒在床,但还是不忘让柳氏为钱嫲嫲一家安排法事,把钱嫲嫲的孙女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