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眼色在这种时候笑得前仰后合的人给搅得一塌糊涂了。
不过,他这人向来脾气好,再加上虞子婴曾多次救了图鲁跟他们,所以他只得无奈地站起来,用袖子轻掖了掖眼角的泪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体力不支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不、不知道虞姑娘,您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刚才歇斯底里的大哭了一场,现在图鲁阿爸的声音就像粗砺的沙纸刮过,十分地刺耳沙哑。
一听图鲁阿爸这么问,虞子婴心底倏地一下雪亮,她转眸投向他,眸色异常沉黑幽深:“你知道你的阿爸是怎么死的吗?”
怕是知道吧。
图鲁阿爸闻言,余光不经意扫了一下黄沙地上的大片血迹跟断肢残骸,竟生生哆嗦了一下,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果然啊,他是知道的。
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间异常凄厉,像老鬼鸹叫,惹得许多流民都不住地频频朝这处望来,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敢过来,只远远地观注着。
“阿爸,你、你怎么了?”倒是图鲁吓了一跳,他徒然从地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