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如闲庭游步,朝着已经如强弩之末的桑昆翊靠近,而桑昆翊看着跌落在远处的剑,艰难地从背后拔出一柄古朴无华,却内敛忍颤鸣声的厚刃长剑。
“所以说,你太慢了……”青衣侯那冷魅的面容难得擒着一抹轻蔑薄笑,如冬日的六瓣晶莹雪花,虽然美丽却冰冷渗骨。
桑昆翊缓缓阖上眼睛,心如磐石,不露半丝怯惧,他嘴唇轻念:“人易我易,我不大——”
“人易我易,我不大意;人难我难,我不畏难。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声音覆盖住了他的声音,桑昆翊蓦地一震,倏地一下睁眼,怔愣地盯着青衣侯身后那个跟着他一道念完收声的人,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而青衣侯亦顿步,眸底聚寒侧身回眸。
只见他们身后,虞子婴依着穿着一身俗毙了的碎花裤子,圆滚滚的身子没有任何曲线,看起来又丑又笨重,但唯有她的一双眼睛却很黑很亮。
“青衣侯,就让你看看天厄体的霉运究竟有多强悍吧!”
“别过来!”刚才一直冷静自持,置生死于度外的桑昆翊紧紧拢紧双手,抑住想一把掐死虞子婴的冲动,青筋突起,放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