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让人捎来的口信,心里稍稍一想,还是留下来歇了一晚、顺便收拾东西。她的东西并不算多,让结香收拾了一下也就那么一点,至于所谓的陪嫁幽州,她知道这定然是有去无回的,也不纠缠,只是第二日起了一早要去萧沉渊那边告别。
清晨的晨光悠然而下,洋洋洒洒的。天边隐隐透着一点儿蓝白色,就像是少女绑在发上的一条发带,清灵而美丽。易雪歌低头研究着门外那一丛花草上的露水,就是提不起勇气去说告别话。
正所谓近乡情怯,她想起昨日里对萧沉渊说过的那些话,心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着,忽而听到里面有钱品衣的声音隐隐传来。
“七情伤身,真没想到你这般心性竟然也有牵动七情,心焦吐血的时候。”钱品衣的声音一贯的带了点讥诮,当隐约还是透出几分忧心来,“你五脏本就受损严重,这般一来,倒又有了一个心头痛的毛病要将养。”
易雪歌如闻雷击,当即双脚生根,再也不动弹不了了。虽然钱品衣并没有说吐血的原因,但易雪歌稍稍一想就知道定然是自己昨日言语激烈伤了对方。
她几乎立刻就想进门去看萧沉渊,但还是立住脚跟不敢上前——她本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个时候上前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