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影,他没有再回过内院。我一个人住在他的房间里,对着已经干了的地板发呆,明明已经看不见那天流得满地的水,眼前却还出现地上晕开的一滩暗色水渍,像是悲恸的眼泪。
我每天都为他打扫房间,把被子晒得蓬松温暖,在厨房里做好饭菜,一直温在锅里,然后坐在桌子边守着灯,脑袋困得一顿一顿还强撑着不睡。
大约十余天后,我等到了喝得烂醉的东方,他摇摇晃晃地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一脚踢开门,把我吓得脑袋哐当磕在桌面,差点被油灯烧掉了眉毛。
我连忙迎上去扶他,东方眼神朦胧地看我很久,最后认出我了,声音沙哑地问:“莲弟?”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叫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偷偷在心里这么叫我,却不敢让我知道,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要借着酩酊大醉,才敢当着我的面,叫我一声。
我怔了怔,应了一个嗯。
“莲弟?”他呆呆地又叫了一声。
我没办法,只好再回应:“嗯,我在。”
他忽然就掉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