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可它融化在空气里了,又仿佛是幻觉。
耳畔响起14岁女孩银铃般的声音:
“爸爸,你说今年誉城什么时候下雪呢?好想看看呢。妈妈也会等得到的吧。一起看吧。妈妈要加油熬过冬天哦。”
当14岁幼女的尸体从冰面下浮出的那一天,妈妈一定是有母女连心的感应,才撑不下去了吧。
人影低下头,继续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经过丁字路口,15米远处的小卖部还亮着米色的温暖灯光,报刊亭老板女儿的身影闪过,和父亲赌气斗嘴着。
他微笑听着,没有停留。
走过路口,对面就是那座两层楼高的砖瓦房子,在深夜里漆黑一片。他很多天没回来过了。熟悉的小窗户像黑夜里一个个的人眼。
这条回家的路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漫长。但他终于还是走到,疲惫,尘埃落定。
他走进院子,摘掉头上的鸭舌帽,黑框眼镜,和假络腮胡子,又脱掉一身艺术家才会穿的奇怪衣服,摸了摸上衣口袋里坚硬而冰冷的东西,那是伴随他一生的助手。
他脱了鞋子,心平静如水,脚步声也消匿在青石板上。
上了台阶,钥匙入锁眼,极其轻微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