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地搭了简易帐篷,四角拉着绳索,只有顶棚;风吹帆布起起落落,呼啦啦地响。灯泡在风里摇晃,影影憧憧的。
车主四十出头,浑身湿透,蜷在地上后怕地抹眼泪:“哪个混蛋的肇事逃逸,人还热乎着就扔路边……”
痕检员围着货车检查拍照;更多的人冒着暴雨在公路和灌木丛里翻找线索。
凌晨三点,气温零度以下。
甄暖找了一圈,关小瑜不在。
现场几十个身形挺拔肌肉健硕的男人们,唯独她一个女的。她无意识地鼓鼓嘴,感觉略微妙。
六七个高高的男人排排蹲在出事的车前,有的蹲军姿,有的挠头,有的扳手指,有的戳地面,像一丛形态各异的蘑菇君。
言焓也是其中一颗,他蹲在车轮边,虽然穿了雨衣,但和其他人一样,脸上头发上全是雨水;
车右前轮紧贴着半个人脑。
雨水太大,现场冲得很干净,血迹分析已无法进行。痕迹提取完毕后,刑警们把农用车抬起来往后挪半米,让车轮下的人脱离出来;车轮卸下装袋。
“车开过来时,女人的确侧躺着。”
言焓在说话,雨水从浓浓的眉脚滑落,他犹自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