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带棠绫先出去。”阮大壮说道:“我能行!”
他能行,他喊了阮肃十多年的老大,虽是从属,可情同父子。每次阮肃喊他小兔崽子的时候,那份感情就像在喊阮棠绫丫头,他知道,阮肃从不把他当做外人。
阮肃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吭声,甚至没有留下遗言,他要说的话,早已在刚进入镇君山的时候便说完。他想,他还柳重天一条命,本希望亲眼看着女儿女婿脱离危险,可到底已不是十六年前。谁知这一头银发一杆枪,黑沙漠的枪神自离开黑沙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丢到了他的神格。
这些年隐世,何时如此拼命,他离开地太久,回去的时候,是去未名河见一抔黄土一堆白骨,还是和他们埋在一起?
活过头了,他不想去拖累季微明,那就安静地离开,至少他知道,他放心不下的,季微明会替他照顾好。
季微明握着拳头懊恼地想要给自己一拳,身后的石壁不断倒塌,头顶的土砾大块大块地砸了过来,似有千万匹高头大马驰骋而来,那被碾压在脚下的残忍让人不敢回头!
比起毫无征兆地炸死在山洞里,此刻的恐惧更甚,季微明一直握着阮棠绫的手,意外的,他没有发现她颤抖、冷汗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