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来了,可能是因为常年挨斗,他的头,永远是低着的,所以,我怎么也不肯相信,他曾经出过国,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爱国商人。
我站在他们家门口,对他们父子俩说,刚才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
我又接着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街道工厂就把他们家的火柴盒全都拿走了,她原本在街道工厂上班的,晚上回来,哭得眼睛红肿,因为她的工作丢了。
这就是权势的魔力。
我只想着回去,至于他们家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爸爸却不准我走,让我娶她。
他说,如果没有澹台家,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死活不同意,爸就打折了我的腿,妈哭着求我,甚至以死相逼,她说,她心里的儿媳妇,就应该是澹台明月这样的女子。
可是,我心里的女子,是那个在月夜下,伴着笙乐,载歌载舞的女子,那个一笑,如月牙弯弯的女子,而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爬,我也要爬回去。
可是,我走不了,我被爸妈看住了。
我求了妈,既然不让我走,就让我写一封信,我跟她说清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