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又给自己斟了一盏,道,“你宋侯爷送的酒,我还是能喝的。”他性子耿直,却不是没有朋友。
宋 侯爷微微一笑,烛光下,鬓边银丝一闪。郑大人知道老友的心事,道,“嘉让嘉诺还没信儿呢。”一家有一家的愁事,宋侯爷虽出身平平,奈何才华横溢、天资过 人,十八岁来帝都给武安侯招为爱婿,春闱时金科状元,天街夸官,人人称羡。就是这几十年做官也做得顺风顺水,深得帝心。如今长女做了皇后,宋家封侯,一门 显贵。可就算宋侯爷这样在外人看来顺风顺水的人生也有无比糟心的事,无他,长子次子相继离家远走,至今音信全无。前几年,继室给宋侯爷生了幼子,如今看 着,宋侯爷不至于绝后。只是,对于父母而言,孩子再多,谁也替不了谁?
宋侯爷这般精明强干之人,素来注重自己仪容,若不因担忧远走的儿子们,怎能在这个年纪便鬓生白发?
宋侯爷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早看开了。”
郑大人道,“要不,跟皇后娘娘说一声,看能不能叫各地官府留意?”素来公正刚直的郑大人能说出这番话,可见的确与宋侯爷交情不浅。
宋侯爷一哂,“还不够丢人呢,到时弄得举国上下都知道我丢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