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假,安上门就有几分冷清。她递上鱼符核验门籍,侍卫认出她来“侍郎好久不来了,听说去了扬州?扬州好吗?”,“挺好的。”她照例寒暄完,进门即直奔度支。
度支仅剩几人留直,许稷悄无声息进去时诸人毫无反应,直到她往里面公房走,才有个书吏跳起来:“是谁!”许稷转头,书吏“啊”了一声,认出她来。
诸人闻声,纷纷起身作揖。许稷示意他们坐下,喊了员外郎调去年支用账。
许稷看账时,员外郎同怨妇似的在一旁不住抱怨度支入不敷出,又说延资库欺人太甚强行索要度支积欠,再将太府寺的敷衍和隔壁盐铁司的恶劣行径痛陈一遍,最后说得口舌都干了,许稷却仍然不声不响地看簿子。
员外郎说来说去,其实都只是为一件事——钱不够用。
这个问题从许稷接手度支之前就一直存在,本来都已经有所改善,可钱荒如今却愈演愈烈,度支就差跪地哭穷“对不起,剥皮卖肉都掏不出钱来了”,加上今夏关中又遇蝗灾,前路实在不乐观。
许稷在公房待到天黑,听承天门的鼓声一下一下响起来,回过神正要走,员外郎却将制科支用的公文递了过来。
“要开制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