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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祯感慨说:“半年啦,真是累死了。然这区区十九里,流的却是朝廷命脉,真是难以想象……”他说着看向许稷:“谢啦,让一向毫无作为的我也做了一点事,不再感到那么的……羞愧。”
他言罢举杯示谢,白袖掩唇,仰头饮尽一杯桂花酿。
许稷看向窗外,从小婢手中抱过熟睡的阿樨,起身往外去。
叶子祯立刻跟上,只见她走到港口,下了台阶,从小婢手里接过点起来的河灯,俯身将其放入了宽阔的水域中。
这一只河灯承载了很多心思,就像岸边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婉转曲折,尽在不言中。
许稷直起身,见那河灯飘远,转过头去,同叶子祯说:“倘若此后再无战事就好了,扬州是个好地方,沉在烽火兵戈里太可惜。”
“不止扬州。”叶子祯也取了一只河灯放下去,“没有地方天生就该沉沦在铁蹄战火中,我讨厌战争。十七郎的消息你从邸抄上看到了吧?果然虚惊一场,待我回京揍他一顿!白白让人掉眼泪啊,太坏了。”
然他眼里的虚惊一场,实际上却是拼尽全力杀出来的血路。
许稷知道的,她明白他的难处,也清楚他的努力。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