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了正衣冠,逆风行至政事堂门口,吏卒抬头看她一眼,忙往里通报。
脱靴,开门,进屋,行礼,应声抬头,政事堂内竟有八个人在。许稷迅速扫过,内心给他们一一排定了立场,最后在矮案前跪坐下来。
“许侍郎在高密及沂州的治绩格外突出,破格提拔,是圣人期望许侍郎能领好度支,充盈国库富我大周,莫要负此重托。”一位紫袍相公如是道。
许稷低头以标准官腔应道:“下官定鞠躬尽瘁。”
“还有一事。”忽有位稍年轻的紫袍相公开口道,“魏王于沂州失踪,关于此事,许侍郎可有话要讲?”
终于问到。
许稷面色无丝毫变化,她一直在等他们问到魏王,但对不起,她这只棋还不能动。
她仍以官腔答:“彼时恰逢河北军作乱,下官无能,应付无法,并没能打探到魏王消息,请降罪。”
这官腔岂能骗得了一众紫袍妖怪?
不过就算是谎话又能如何?魏王竟然当真信她,躲起来不再出现,也不与其他人联系。她莫名其妙成了联系魏王的一条线,倘若将她这条线剪断,对谁都没好处。且也不能逼问她,若惹急了,她连玉碎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