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都笼在茫茫雨幕里。许稷盘腿坐在堂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伤腿,天气又冷又潮,腿也越发疼得厉害。
廊中忽响起脚步声,许稷抬头一看,见是练绘走了进来。
她揉腿的手顿时停住,只问:“练御史可是要走了?”
“是。”练绘在长案另一边坐下,“州府里几位参军可考虑好怎么处置了?”
许稷点点头。
“都是可轻可重的罪名,你自己拿捏好。”他说着倒了热水:“明日就要走了,再见不知何时,许参军还望多保重。”
这声保重才刚说完,王夫南带着一身潮气就踏进了堂屋:“一下子竟冷成这样。”
许稷顺手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暖一暖吧。”
王夫南对她如此顺手的体贴感到惊讶,怕她会突然反悔似的赶紧将杯子接过,又偏头问练绘:“可是要走了?”
练绘点点头,外面走廊里便响起了樱娘的笑声。
“樱娘怎么办?”王夫南饮一口水,“整日与千缨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恰这时,外面又响起千缨的声音:“家里来的信吗?”庶仆说:“说是长安家中来的。”千缨拿了那信便迈入堂内:“三郎!家里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