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就当真是寒衾孤枕。
王夫南辗转反侧,最后坐起来,只能见地上凉凉月光。于是最终还是拎了酒至堂前,对着寂寞月色,将夜风下酒,饮了个干净。
许稷今晚断了他最后一条路,将他堵在深深暗曲中,不得他再前一步,也不会再伸过手来。
醉酒是极好的慰藉,秋风入酒,将思绪都搅得混沌,就不再觉得难眠。
睡着后似乎做了长梦,道路崎岖蜿蜒,无休无止,不知最终要走到哪里去。
温度渐渐冷下去,至半夜最冷,之后又缓慢回升,直到太阳初露了脸。王夫南在堂前廊庑中醒来,睁开眼浑身都疼,遂又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时,一个小人正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
另有一双算不得干净的皂靴出现在视线中,靴子的主人不耐烦地皱皱眉:“我不想弹劾你,所以快点起来。”
王夫南迅速坐起来,抬首即见练绘那一张万年不变“你应该给我钱”的脸。
练绘低头瞥了他一眼,又对身旁那软乎乎的小女孩儿道:“樱娘,快喊人。”
三岁小孩还无法站得太稳,软绵绵像团粉肉,看着十分可怕,听练绘吩咐完便赶紧上前一步,仿佛要扑进王夫南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