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夏芳菲手上给赛姨拿着草茎编着蚂蚱,就向廖四娘那边去,望见项二郎一脸寂寥地从院子里出来,心道这项二郎又哪里不对劲了?
“干爹,你又呻、吟了?”赛姨咬字清晰地吐出一句话来。
夏芳菲忙伸手去捂她的嘴,讪笑道:“童言无忌,二郎莫怪。”
项二郎原本一腔悲寂寥无处开解,此时指着夏芳菲气道:“这丫头旁的话说的不利落,就这句说的最清楚,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有多闲,背地里就爱说人闲话。”说着,两手叉在赛姨腋下,将她举起来问:“赛姨告诉干爹,你爹你娘背地里都是怎么说干爹?”
“爹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赛姨又清晰地说了一句。
“谁是鲜花,谁是牛粪?”项二郎又问,昔日甘从汝、夏芳菲没来时,他是个在蝴蝶翩跹中吟风弄月的风流郎君,如今这二人来了,没几年就将他折腾成了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俗人。
赛姨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
项二郎将她拿近一些再问,却见赛姨粉嘟嘟的嘴里一道银线快速地落了下来,险些掉到他脸上,忙将赛姨放回地上,后怕地退后两步,怨气滔天地道:“一家子没一个好人!”说罢,甩了袖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