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沉稳从容,俨然跟个市井泼妇一样,瞅见柔敷掀开帘子向屋子里探头,骂道:“就是你这丫头带坏了七娘!”
柔敷觑见夏芳菲稳当当地坐着,略宽了心,赶紧缩头躲出去。
绣嬷嬷将满腔的抑郁释放出来,固执地挺直背脊,拖着一路水迹,跪在夏芳菲面前,“老奴求七娘给夫人一条活路,傍晚,骆家一家过端午,也请了夫人去,七娘过去好生给夫人赔罪,自己个把该说的说了,好歹替夫人挽回一些薄面。”
“嬷嬷,我的衣裳……”
“回头老奴给七娘送来。”绣嬷嬷终于露出了笑容,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只要夏芳菲肯自愿出家,那她跟骆氏的教养,就还不算失败到底。
“多谢嬷嬷。”
绣嬷嬷急着要去告诉骆氏这“好消息”,一动,袖子就被人扯住,扭头看着那鸡爪一样的小手,动了恻隐之心。
“……嬷嬷,你怎不死?”夏芳菲大着胆子问,瘦削之后,一双眼睛越发大得骇人,水汪汪的嵌在巴掌大的面上,将对面人的一举一动全倒映出来,“君辱臣死,嬷嬷说过芳菲荣光,就是嬷嬷荣光,那芳菲受辱,怎地嬷嬷没死?”
阳光透过敞开的轩窗照耀到夏芳菲脸上,耀得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