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敷触景生情,趴在梳妆台上痛哭了一回,听外间小丫头问 “柔敷姐姐哭什么?”,才勉强止住眼泪,拿着镜子,并不立时向夏芳菲走去,出了门,叫小丫头打水来,又将自己的胭脂水粉拿来,坐在床前小杌子上,才将巴掌大的菱花镜递到夏芳菲面前。
夏芳菲拿起镜子一照,立时吓得脸色惨白,忙将镜子丢开,一手按在胸口,见自己戴了十几年的璎珞没了,才要问柔敷,又识趣地住口,再拿镜子照了照,只见镜子里映着一个满身病气、形销骨立的女子。
虽夏芳菲往日里时时自谦,在骆氏严厉教养下,甚至有几分自卑于自己生得太好,不是贤良女子该有的容貌。可如今,助她从小到大傲视姊妹们的容貌折损了,又叫她彷徨起来,不知自己进不得帝王家后,又能进谁家?
“来,七娘,洗了脸就好看了。”柔敷声音里带着哭腔,素来沉稳的人,此时拿着的帕子濡湿了自己的衣裙也没察觉到。
夏芳菲摇摇头,心知自己大病一场,须得保养大半年,才能恢复,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当即躺下,握着柔敷的手,低声说:“不急着照应我,你去母亲那打听打听,母亲可是、可是当真要叫我去做女冠。”
“七娘,便是做女冠,我也陪着